电商新手爆单：喜出望外，立即开香槟庆祝，并通知好友准备庆祝晚餐。

电商老手爆单：感到紧张，立刻擦汗，打电话给运营确认是否标错了价格。

随着电商市场转向“拼存量”，各大平台和商家纷纷推出仅退款政策、直播优惠券、商品满减优惠等措施来吸引用户。然而，这些优惠措施也吸引了大量“羊毛党”。在中国裁判文书网上，搜索“仅退款”关键词，可以找到包含民事、刑事案件在内的606篇相关文书。

在此背景下，电商报报道指出，一些商家已经开始在外包装上标注“已加入‘雨夜屠夫’商家联盟，擅自退款不退货者，后果自负”。

由此可以看出，一场电商人与“羊毛党”的对抗正在展开。

揭秘羊毛产业链

据四川观察报道，今年8月28日凌晨，一家名为“小天鹅东山专卖店”的店铺在直播过程中，因运营误将洗衣机售价标为成本价的4-5折，遭到“羊毛党”围攻，20多分钟内被拍下4万单。

这相当于4万单涉及金额接近4000万，涉及货值超过7000万，店铺损失达到3000万。

对于这家仅有6名员工的小型电商公司来说，这次事件几乎毁灭了整个公司。

事后，店铺运营在网上哭诉，保证金赔付已超过10万，希望顾客能同意退款，帮助他们渡过难关，否则即使倾家荡产也无法弥补损失。

许多网友认为这不过是又一次“打工人捅娄子”的职场悲剧。但随着媒体对事件时间线的梳理和舆论的发酵，一些网友开始提出新的问题。

为什么凌晨直播还能在20分钟内被拍下4万单？

答案是这家店被“羊毛党”盯上了。

记者指出，很多消费者通过“薅羊毛群”得知了运营错误，然后蜂拥而至下单。整个过程，每个参与薅羊毛的人都在群里获利。

具体来说，羊毛群群主会收取200元入会费，然后注册一个含有“低价商品”信息的APP，再将羊毛链接转发到群里，号召其他成员一起薅羊毛。在这个过程中，每个通过链接下单的用户都会让群主获得相应的平台佣金。

除了建群赚钱，还有一些人通过售卖“白嫖攻略”“仅退款教程”牟利。

湖南日报报道，网上教授如何利用仅退款机制的课程收费不等，一般为单平台38元、引流版288元。更有甚者，一些“导师”不仅卖课程，还威胁用户分享退款，形成自己的“上供金字塔”。

羊毛战争进入数字时代

时代变迁，“羊毛党”的牟利方式也在不断变化。

平台为了吸引用户通常会发放大额优惠券，商家为了引流也会推出特价商品。在过去，如果“羊毛党”想参与这些活动，他们必须发动亲友去注册多个账号。

因此，过去的羊毛党通常通过建私域群、售卖课程等方式牟利。尽管账号在用户手中，虽然无法在同一时间发动所有人完成任务，但至少能绕过风险检测机制。

然而，AI技术的出现改变了这一切。

羊毛党利用AI生成虚假照片，试图破解业务侧的人脸核身验证。然后借助脚本或软件快速下单，瞬间将低价商品和优惠券抢购一空。

同样的，一些羊毛党不仅针对电商，还盯上了提供“新用户注册返利”的平台，利用马甲信息大范围注册牟利。

在这种情况下，各大平台的安全团队也开始了新一轮“军备竞赛”，试图通过建立威胁情报平台、反病毒引擎、本地检测引擎等方式抵御羊毛党的攻击。例如，登录模块广泛使用的验证码系统，安全人员为了防止脚本绕过验证，特意增加了“点选补丁”来提高人机鉴别能力。

电商人抱团围猎“羊毛党”

说完平台与“羊毛党”的军备竞赛，我们再看看商家的自卫手段。

众所周知，“羊毛党”不仅会瞄准优惠券和特价商品，还会利用仅退款机制“白嫖”商家，实现“钱货自留”。

在中国裁判文书网上，搜索“仅退款”关键词，可以找到包含民事、刑事案件在内的606篇相关文书。

针对这种情况，一些商家在电商报的报道中表示：“有些买家简直就是白嫖，买了就退，真不知道该怎么做生意。”“本来利润就不高，再被这些仅退款一搞，真是雪上加霜。”“老实做生意的人，哪斗得过那些专门找漏洞的羊毛党？”

在这种背景下，一些深受羊毛党困扰的商家开始自发抱团，甚至形成了专门的“商家互助会”。

他们的运作模式如下：任何电商商家都可以加入互助会，只要提供真实的个人信息和经营许可。成功入会后，商家需要提供自己的“互助服务”区域，如居住地周边街道，方便其他会员在遭受恶意退款攻击时求助。

在行动开始前，求助者和被求助者会签订“委托授权书”，用于进行买家信息交接。拿到买家信息的本地商家通常不会马上采取行动，而是先用本地号码打电话，用“你是不是不小心点到了仅退款”等话术尝试和解。只有在电话沟通无法解决的情况下，才会考虑线下对峙、报警等二级处理方案。

这样一个自发形成的组织，注册会员已超过20000人，单日求助量近1000单，互助区域涵盖全国大部分地区，成功追回货款近50000笔。

虽然互助会无法彻底解决“羊毛党”问题，但它确实为那些无助的商家提供了支持，尽管效果有限。电商报报道指出，一些消费者发现自己购买的商品外包装被印上了“已加入‘雨夜屠夫’商家联盟，擅自退款不退货者，后果自负”。

参考资料

四川观察：一小天鹅网店被薅走7000万：有网友加价转卖订单，当地市场监管局介入

湖南日报：“仅退款”变“0元购”，网上公开售卖“薅羊毛”课程

亿邦动力：肉牛刷单AI伪造人脸 电商羊毛党掀起了新战争

北京青年报：遭恶意仅退款的电商敲开羊毛党家门

电商报：羊毛党、仅退款欺人太甚，商家开始反击